《从乔布斯说起》xbeta七日谈 (1,2)

xbeta答： 好，按照大家的意见，今天继续谈第二个层面的问题。不过，你认为除了延续之外，还会有什么不同吗？

某甲： 你是说，同样的内容，今天和昨天讲，将会有区别？那应该是两次谈话之间，发生了一些不同的事。是这样吗？

xbeta答： 非常正确。

昨天的文字，写于10月8日一早。其情绪、环境承接于国庆假期的网络。而网络有一个特点，就是人可以主动的选择关注对象，因而选择了自己所处的环境。也就是说，在悼念乔布斯期间，我们实际上沉浸在经过选择的一个小圈子里，无视周围其他事件；只与同怀哀悼者惺惺相惜，给对方的悲伤情绪再加一点盐，在对方的乔布斯英雄照上再浓墨添彩；而无视对此漠然者、平静者（但会攻击“敌对者”）。

回到公司，现实的同事圈子是无法选择的。这时，你会发现，大家谈论假期生活，谈论此间的出行、拥挤，谈论交通事故新闻，却基本没人谈起乔布斯。而我所处的，尚是公司的IT部门！

某甲： IT部门也不关注乔布斯？

xbeta答： 是。不过，其中有不合理的成份，但也并非全如你所想。因为苹果的产品，属于个人消费领域，几乎不涉及企业应用。实际上，我在企业中实际接触的IT厂商，都是IBM、MS、SAP、Accenture、HP一类，绝不是博客所关注的个人软件及开发者。

当然，我认为一个更合理、更有追求的IT部门，不仅把精力放在旧IT（OA、ERP、CRM……）上，也要关注新IT（个人消费、移动应用、云……），并且，从更加充满活力的新IT上，得到力量、文件，并为企业文化做出贡献。也就是说，IT部门不仅对企业效率做出贡献，更要对企业文化变革做出贡献。因为在全社会范围内，IT行业确实发挥了这一力量。而如果要这样做的话，乔布斯，尤其是他的完美品质近乎苛刻的追求，应当成为首要的关注对象……

某甲： 好的，别扯太远。你的意思是，来自网上的乔布斯狂热，被现实“冷却”了。

xbeta答： 对。冷热相遇，“中和”了。其次，这期间繁杂的工作事务占据大脑，以至于乔布斯/苹果这个话题，不得不搁置一段时间，相当于“自然冷却”。两个因素相加，所以，今天的内容，激情成份会少很多。甚至由于疲劳，会导致质量有所下降。

某甲： 那还是要继续？

xbeta答： 是。理由如下。一是兑现承诺、执行计划。二是激情减少，或许能更正确、客观。三是，即使当下状态不好，那也会因为继续而变好，但如果跳过今天，在不作为的等待中，明天只能更差。

某甲： 提一下意见，别见怪。我觉得你经常提到“客观”，但真有“客观”吗？也经常讲理由，其实我根本不关心。

xbeta答： 是的，我的文章一直追求客观、也曾追求完全无我。没有绝对的客观，但不代表我们不应该追求客观。换句话说，世上无完美，但正是因为苹果追求完美，才得到大家的认同。用句绕口令说就是：客观上，没有绝对客观；但主观上，我们要力争客观。

文章追求无我——现在看来，或许有点问题。但这种追求，是有原因和假设的。这要对我对博客的定位、未来设想、价值认同有关。——说来又话长，还是从简吧。我的博客作为业余行为，不排除放弃的可能。那时，如果我的文章是“无我”的，其他人就更容易接手，继续更新。另外，从CC协议，Creative Common来看，也更容易被其他人再利用。说到CC协议，我认为多数引用者只重视了关于“署名”“转载”的许可，而忽视了它的真正价值所在。我认为CC协议的精髓，正如中文所称“创作共用”，是允许别人再加工。这和开源的道理一样。其真正伟大之处，真正有价值之处，必然在于节省人类的劳动——而基于他人的作品，进行再次加工，是最高效的价值创造行为。不是吗？同样的投入，从N开始到N+1做增值，难道不比从0到1（其他人可能已经做到2,3,10,甚至百千了）更有意义吗？而为了便于他人的二次加工，客观而细致的描述，比主观判断要好很多很多。

不过，截止目前的实践证明，这种二次加工、再利用，理论上是好的，但实际中概率极低。——这与开源的情况非常类似，这点我们在后面还会和苹果的封闭进行比较分析，此处暂不多谈。——回到博客写作，另一方面，在追求“客观”“无我”中，我的文章也放弃了一些另外有价值的东西。各位须知，我虽然天赋平平，但年青时也写过小诗，也曾被视为文学青年；上学时不好理工，却爱向史哲宗教中寻找乐趣，也被视为略有思想的人。

因此，以后的文章，计划是“客观”+“主观评价”，不故意追求个人风格，但不再追求文风、体例的无我。客观者：某软件有abcd功能，另软件仅ab功能。主观者：a功能最应大用，c功能其实多余…… 文风体例，不拘一格：比如本文之问答，甚至未来付诸诗文（打油诗、梨花体也算），亦未可知。

以上为“客观”之答复。再说“理由”。

之所以总爱交待理由，是因为欲使读者，不仅知其然，更能知其所以然。唯知其因，方能变通。唯知其理，方能举一反三。至于行文罗嗦，会让一些读者离去，但也会让另外一些读者留下并读到深处。我也知道，会挡住100人，可能只会有助1人。无妨。因为速读者百人收获，未必多于一人深读。我相信有时候“少胜于多”，譬如百人与一人之比。我也相信“大道至简”是“由繁入简”，而非只知其一而能精深于一。

总之，感谢你的意见，但恕不改正。

某甲： 好吧，好吧。I 服了 you。速归本题！第二层面，从软件爱好者角度，如何看待苹果产品？

xbeta答： 好。先说结论：从实用角度和偏好角度，苹果并非我理想选择，甚至与我的理想选择背道而驰。

某甲： 啥？真的假的？虽然你不用Mac，但不是对 iPhone/Touch/iPad 和苹果之道充满敬佩吗？

xbeta答： 是真的。对了，说到“真的”，想起一个段子：老外考中文听力，假牙……真的……假的……你听过吗？没听？自己搜去吧。回归正题，我的敬佩之情，正如本文所说，出自一三层面。就我自己，“行胜于言”，一直用PC，用Windows，足以说明问题。

你能看出，我喜欢的是Vim、TC这样的风格。它们的特点是高效。而高效来自于：通过灵活的配置，让软件符合我个人的习惯和要求；大量命令行或快捷键；界面简陋（不是简约）甚至完全无视界面。显然，这与苹果的风格相反。

某甲： 等一下。你的话可能有问题，但我也不确信，因为我和你一样，也只用过Windows，没用过Mac和Linux。不过，你是否把用户的工作高效、操作高效、内核高效没有分清楚？是否把操作系统的选择，与个别应用软件的选择，没有分清楚？

xbeta答： 很有可能。一是因为我只用过Windows，不实际了解其他OS。二是不懂程序开发，所以，很多判断只能是从表象逆推底层。但是，你应该能注意到这样一件有意思的事：Mac和iOS也来自UNIX，因此它的内核可能比Windows精简高效。而它在给用户的体验方面，似乎又与UNIX的哲学很不一致。或许是定位使然。UNIX仍然是定位于“专业用户”，至少是经过“计算机培训”的用户。Windows用可视的界面代替了大量字符命令行操作。而苹果iOS则再进一步，用近乎自然的界面，为不需要培训的用户提供服务。从这个链条上，可以说UNIX、Windows、iOS，越来越易用。但奇怪的是，UNIX/Linux 和 Mac/iOS 都有不错的美誉度，而Windows则总是被嘲讽。

某甲： 是啊。为什么呢？这合理吗？

xbeta答： 或许因为Windows或微软，走的是一条中庸/投机/骑墙路线。它要兼顾所有人的需求，所以导致系统庞大，庞大到无法有效的维持稳定和兼容；要兼顾不同风格的需求，导致任何一项风格都无法做到极致。但是，它确实拥有最大的桌面市场份额，赢得了最多用户，创造了最多价值。说到这里，我想到了Windows8，我不认为目前的人类公司，有能力把一个Windows7这样复杂的桌面操作系统，与Android/iOS这样的平板/手机系统，能结合在一起形成Windows8。它几乎必然会冲突、不一致、或者以放弃某方面的性能和体验来换取稳定。总之，日益复杂的系统，若既要兼顾历史，又想顺应未来趋势，纵然盖茨与乔布斯合体，也成败难料。

其实从为用户创造的价值来看，Windows当然是功不可没。或许几十年后回看历史，Windows是毫无疑问的个人计算机或桌面操作系统的代表。云、浏览器是趋势，但相当长时期，本地app——windows exe也可以看作是一种app——的效率仍然无可替代。

某甲： 我们还是回到移动设备吧。你不是放弃黑莓毫不留恋，想选Android但最终选择了iPhone并且很满意吗？

xbeta答： 这只是当前形势下，我的最优选择，但并不是理想选择。这要从我的个人需求——或许和大家很不一样——谈起。关于需求，先说明一下：很多人在谈需求时，可能没意识到，实际谈的已经是解决方案了。这个问题，在刘润的《做比客户更好的产品经理》中，解释得很清楚。不过，有时候，一个具体方案（概念设计）也能更直观的反映需求。所以，我还是愿意描绘一下我设想的数码设备。

如果做一个最低配置，我只需要：一个容纳两三行文字的黑白屏幕，加上一个高效的全键盘。——这是什么？就是电子化的纸笔嘛。因为我习惯于“输出式学习”，或“写作式学习”，移动设备与其帮我获取信息，不如帮我利用零散时间通过创作来学习。

这也是我在iPhone之前，多用全键盘手机的原因。

为什么弃黑莓、Android而选iOS？首先是我清楚地认识到，目前移动设备理论上可以提高工作效率，但实际上只是一项信息消费或娱乐消遣的玩具。所以，它的效率其实并不重要。因此，我认为黑莓操作高效，全键盘操作高效，但没有这些高效，也影响不大。

那么，哪些影响大呢？那就是作为“用户”的“体验”——是的，这两个词并非来自苹果，而是我在手机使用中的感悟，然后发现它们恰好与苹果的概念相符。“用户”“体验”是什么呢？那就是：我关注的不是手机，而是“用手机”；我只能用最基本的经验去处理问题，而不希望搜索答案再做尝试；我不需要去分辨问题在软件、硬件、厂商、运营商……因为这些我都无力改变，而只能更换自己的手机。

因此，当买来有质量问题的黑莓，当我不想自己学习刷机但到了黑莓店里却达不到预期效果，当遭遇断网，当发现硬性需求缺乏相应软件……我不敢再度冒险，因为下一个黑莓仍然可能遭到类似的问题。我给了黑莓机会，但它在试用期过后未能转正。然后我想选安卓，但每看好一款机型，都有网友指出它的缺点。在经过山寨机和黑莓的教训之后，我知道这些缺点都可能成为较大冒险（运气好就无所谓，运气不好就很麻烦）。总之，这些机器充满不确定性风险。而iPhone是确定的，能做什么，不能做什么，缺点（贵），优点（应用多）。因此，我的选择并不是因为iPhone符合理想，而是因为它风险最小。

补充一下，我甚至想过再换回全键盘Nokia。它尽管在产品经营、公司运营上有问题，但它的每款产品，至少我用过的产品，都令人满意。

某甲： 你说了很多内容，但中心思想是啥？时间太晚，不清醒了？要不明日再谈？

xbeta答： 呵呵，有点大脑迟钝了。做完小总结就结束今天谈话吧。

一是，一定要真正明白自己需要什么。有时候我会因为“知名博客”的虚荣心以及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”的力量，去关注新技术、产品，但内心还算清醒，知道这些产品距离大众实用、距离自己实用，都有很大距离。尽管它们号称“提高效率”，但并非工具，只是玩具。比如发短信，我更需要的是在PC上快速输入，而不是在小键盘上免费。比如随时连网，N重备份，完全同步……我觉得都是奢望，并且是只会导致杞人忧天，不会提高生活质量的奢望。你应该追求24小时美好生活，而不是24小时联网。

二是，要注意实际经历。没有经历不行，比如我第一台的山寨智能手机，内存太低，基本无法安装程序（当时受PC硬件白菜价误导）。因为实际经历是一个全息的信息体，而网络阅读则只会关注几个侧面。有时，反而是一些最最基本的内容，因为太容易（但非亲身体验不会知晓），而无人提及。但另一方面，个别经历也会有片面性，要意识到这种片面性。具体到我，我会说对“自己的黑莓体验不好”“没敢选Android”，但从来没说黑莓和Android本身不好。——回到主观与客观话题，就是“如果你标明是主观看法，就向客观多迈进了一步”。回到繁简话题，还是从繁到简才是真简——这算是伏笔，此后谈到苹果精神是还会细说。

某甲： 结束？和苹果、乔布斯关系不大啊？

xbeta答： 仅就苹果、乔布斯而谈苹果、乔布斯是错误的。这两天不是有一个著名的段子——说明：我对真伪无法做出判断——“只有当你看到其他人采用了错误的方式时你才明白，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式”，讲苹果坚持3.5寸屏是为了更好的用户体验吗？我们只有看到更多，才能更理解苹/乔（这个简称不错，下文继续使用）。并且，理解苹/乔，也是为了明白道理，付诸其他观察和实践。另外，还有一个段子，不是段子，是乔帮主著名演讲中的“点点滴滴事后串起 connecting the dots”，等我们最后谈到苹果精神，等七天谈完，你就会发现，我没有跑题。理解Jobs越深，我们就能在不跑题的情况下，谈得越广，以广促深。如果我们理解的肤浅，那就只能用苹/乔关键词重复的SEO手段，声称我们不跑题。

不相信？常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，“用Evernote怕被墙，用国内产品怕公司倒闭，怎么办？”我认为，乔布斯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。各位朋友，你记得乔布斯的答案吗？说到这里，我又发现，毛泽东、鲁迅也提供过各自的答案。你记得吗？

（第2天谈话完。明天继续，并公布最后问题的答案。）

某甲： 奇怪！你的博客上，向来都是Windows软件，从无Mac，也极少提到iOS——看起来，乔布斯和苹果对你影响并不大。但是，为什么，在教主辞世当天，连续发布多篇微博，并把博客样式改为悼念色，并把乔布斯的照片设为首页及所有文章的背景？很让我想不到。

xbeta答： 不奇怪。这就是表象与内在的区别。我不谈Mac、iOS、较少谈苹果、乔布斯，并不代表不关心、不了解。一个如此伟大的人，离我们如此之近，怎么可能对我没有影响呢？实际上，在共同生活过的人中，他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位。并且，这种影响力，会延续到将来，并可能越来越大。

至于你看到的微博、博客，只说明了我的重视、关注、怀念。但我对乔布斯的真正的理解是什么？从那些表象上是看不出来的。因此，我也要感谢你，有这次谈话的机会，从乔布斯谈起，并必然谈及更多内容。

某甲： 也就是说，乔布斯对你影响很大？

xbeta答： 极大。

某甲： 按照惯例，还是从这个问题开始问起吧。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得知乔布斯去世的消息的？感受如何？

xbeta答： 得知此消息，很偶然。不过，另一个角度，也是必然。称为必然，因为我有一个好习惯——起床不会太晚。而近期又增加了一个坏习惯——起床后先用手机（iPhone wifi）看微博。于是，10月6日，国庆假期的倒数第2天，早上7点多，我在床上坐起，拿起床头的iPod Touch，看到了爱范儿的微博——我关注的人不多，没有大名人或大媒体，爱范儿就算最敬业、最灵通的了。

当时的感觉——虽然是刚醒来，没有完全进入白天的清醒状态——就是心中一空，很失落。尽管我一向信任爱范儿，但此刻真不愿意相信。于是，点击微博中的链接，看到了苹果官网。无可质疑，我长叹一声。妻问怎么了。我说：乔布斯去世了。

她也是惊讶且感叹。

我们都没有说话，因为前一天的凌晨，我们还躺在床上。妻用iPad上网（随时防备宝宝醒过来——她就算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晚开眼，看到iPad，也会立即扑过来），我用Touch在看苹果发布。而今天，创造奇迹的人，却离去了。

我用Touch低效（未越狱，无五笔）地发了一条微博「缅怀乔帮主！一位时代的导师！http://t.cn/akVyfw 10月6日07:52」。然后，起床，打开笔记本，准备更新博客、发布带图片的微博……我知道，如果没有其他事情，我可能会一直在电脑前，看、想、发、转……

我并不是果粉，所以，当时的感觉虽然低沉，但属于为英雄辞世而惋惜那种。与此前乔布斯辞职、乔丹退役或复出、费德勒失败或卫冕是同一类的感情，只是程度不同。因此，这种不纯的感情之外，还有两个意识。一是想到，爱范儿肯定要辛苦了——先是熬夜直播发布会，现在又遇上了这样的事。二是，潜意识，还是有一种“作为有一定影响力的博客、微博，我必须及早发点文字，并且，尽量让文字保持高质量”的虚荣心。这种潜意识，我是在事后发现的。尽管可以说好听一点称为“好强”，但实际上是“虚荣心”，并不是好东西。

稍总结一下：当时很难过。一个这样的人离开了。回顾以前，他做出过如此重大贡献。展望未来，世界少了很多奇迹。

某甲： 我现在也开始难过了。嗯，接下来的问题是…… 哦，忘记了。你自己说吧。

xbeta答： 我们的谈话，肯定避免不了这样一个问题“我如何看待乔布斯或/和苹果”。 这要从3个层面回答。

某甲： 3个层面？

xbeta答： 没错。一、作为人的角度。二、作为软件爱好者的角度——更准确讲是Windows桌面软件爱好者。三是从时髦的“产品、体验、行业”角度。

某甲： 您讲吧。

xbeta答： 大家对我的了解，集中在第2个层面，即软件爱好者。但是，在这个方面，我对苹果并不感冒，甚至说苹果产品并不符合我的需求。倒是在大家很少意识到的另两个方面，乔布斯对我的影响更深。其实——请注意——这3个层面是不可分割的。如果你认为我是个好博客、对软件有较深理解，其原因一定是“功夫在诗外”。明白做人的道理，才能做一个好blogger。能从产品、历史、用户的更高角度看待软件，才能做一个好的软件blogger。同意？

某甲： 很同意。您继续。

xbeta答： 第一个层面，从人的角度。我感激所有产品制造者。对Vim、TC、Evernote……这些我最热爱的软件的开发者，我更是尊敬和感激。而我对乔布斯的感激程度、尊敬程度，则远超过这些。

某甲： 哦？原因。

xbeta答： 我会给你讲几个故事。从这些故事，你会发现，什么是真正的价值。

首先，乔布斯自己曾经说过，愿意用所有技术，换取和苏格拉底的半天谈话。这说明什么？技术有价值，但我们不要忽略比技术更有价值的事物。

然后，是我自己与苹果产品之间的几件小事。

一，当我第一次看到一个鲜活的iPad时——鲜活，就是指用户正在用的iPad，而不是刚出箱的新机，刚好那人安装了很多适合儿童的应用，并展示了宝宝的照片。我立即觉得，我不太需要iPad，但应该给宝宝买一个，这会成为她最喜爱的玩具和学习用具。于是，为了当时仅5个月的宝宝，请同事从香港代购。

二，iPad到手后，我亲眼看着它陪着宝宝一天天长大，宝宝也越来越喜欢甚至一度沉迷。她会用小手乱点乱画了，她会用黑板app涂画了，她会滑动解锁了，她会翻屏寻找自己的应用了，她会听着音乐大笑、摆手、扭动，她会看着照片笑着叫宝宝、爸爸、妈妈，她会看到屏幕上小宝宝、小猫咪的图片而兴奋地用嘴亲屏幕……她会和妈妈抢pad，她会因为pad大笑，因为不能玩而哭…… 而同时，我在经历了教父亲、岳父用PC上网的复杂过程之后，也看到了他们面对iPad时的赞叹，和毫不费力的使用。

三，当我远在深圳，第一次通过两台Touch的Facetime，和不满周岁的宝宝进行视频通话时，看到千里之外的她，因为看到爸爸并听到爸爸的声音，而欢笑洋溢、咿呀作语时，我想到，此种欢乐，一要感谢造物主赐给我可爱的宝宝，二要感谢科技的造物主。那一刻，iPod Touch不是科技与艺术的结合，而是科技与人性的结合。「诺基亚，科技以人为本」、「Nokia, connect people」——诺基亚拥有这两句伟大的广告词，而苹果则拥有了它们的灵魂，并变为现实。

我相信，我的故事并非孤例。实际上，我是看到 「@oldbruce ： 今天besttv所有新闻都是jobs，我妈问是谁，我说是你唯一会用的ipad，妈表示很伤感。」，才想到这些故事，并回复了 「@善用佳软：我家一岁半宝宝最爱玩的就是ipad和touch。今天我和她说，制作猫猫(她爱玩tom猫，就把pad称为猫猫)的叔叔没有了。她太小了，还不懂。不过苹果产品已经成为她的小世界的重要部分。 (10月7日 08:16)」。然后，又见网友回复 「AIRPLAY之道：地铁上也都是关于乔布斯去世的消息，似乎一些老年人也知道谁是乔布斯 (10月6日 22:08)」。

某甲： 故事结束？总结一下？

xbeta答： 当我们用了很多年时间，精通了Windows体系，可以尽享信息世界的精彩时，很多人年龄近我的网友，都会感受到，要引领父辈——尤其是在异地的老人——进入这个精彩世界，是何等困难。而这个问题，我所有的Vim、Total Commander、一切博文、论坛加在一起，也无法解决。我们没有能力让他们分享我们的世界，但乔布斯做到了。

某甲： 很有道理。或许我们以前看待苹果时，全然是以自我的Windows视角，没有充分考虑老人、儿童所遇到的技术壁垒。信息面前人人平等，可是门槛太高，就无法实现真正平等了。然后呢？

xbeta答： 第二个层面，从我个人看，苹果产品并不符合我的需求，甚至是相反的。具体内容如果展开，又会很长，并且离本题比较远。不知你是否要听？

某甲： 请读者留言决定吧。明天是继续层面2, 还是直接跳到层面3呢？ （今天谈话结束，明天继续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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